“什么……”玛衲吉尔收到了一条通讯,淡绿色的文字浮现在了他的虹膜前方,“摄影棚外围有……好的……我去看看。”
随便叫了一位助手好好盯着屏幕,他大步走了出去。几名有势力观众留意到了他的举动,顺便叫了些人去跟着。
……
陨星级别的低轨道炮一发炮弹制造了一个半径六十米的大坑,就像是有什么怪物把地平线戳了个窟窿。洞中有点点细微的闪光,有点像水银,周围的高温也让人不敢靠近。
实际上那是高温状态的二氧化硅和纯石英以及一点点液态的纯能,或者说是皮肤、肌肉与血液。
几百名撒南锣的士兵也被牵连了进去,剩下依旧是数以万计的机甲很长一段沉默后开始了疯狂地冲锋,没有了这个阻碍之后是在很难有什么东西能让他们恐惧了。只不过在交火中,没有人敢向坑洞里看一眼,仿佛那里沉睡着的是深渊恶魔。
纳索由其实也是有轨道炮的,而且由于他们主场,这些东西比撒南锣多的多。但是无奈只有基地附近一大块区域有防止从正上方直接入侵的护罩,而且也只能防御正上方,因此战争刚打响对面就用武装优势用飞弹集火大型高能武器,难以移动的这些金属疙瘩就马上成为了废铜烂铁。或者说,是“编剧”设计成这样的。
而撒南锣的轨道炮也是刚刚才来到正面战场。
从战斗开始,现在,已经有将近六千人死亡,而八成左右,死于爱科特尔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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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与黑暗弥漫在仅存的视野中……爱科特尔感觉自己差不多死了,意识模糊,难以移动身体,就算屏蔽痛觉也能感觉到从腰部斜向上蔓延的一种温润,还有些寒意。这寒意并不是温度上的寒冷,而是一种接近死亡的心寒。
不过此刻,他依旧是麻木的。
就像刚才被收割的无数生命一般,他同样迷茫无助,只不过他比别人厉害,所以他就能用杀人来麻木身心,而别人只能面对死亡。
有点热了,作为血液的能量正在缓慢地流失挥发在大气中,这相比于瞬间的死亡更加恐怖。然而他的内心居然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他从这个计划结束开始就感觉生活莫名其妙,接受任务、遭到袭击、杀人、被杀……异常简单粗暴的经历,细细想来他什么都没做,没思考过自己在干什么自己应该干什么。
虽不知有没有意义,他在此再次思考起了自己为什么要参军。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好像想起了什么,似乎是死亡前的走马灯和回光返照的缘故,他这时候思考起自己的过去来思维异常清晰。
那好像是一个夏夜。
……
玛衲吉尔乘坐上了一架警用的小型飞船,熟练地开机,调出操作球,展开引力圈加速翼……灰蓝色的䲟鱼形载具很快冲出了人造的小型大气层,后面远远跟着一些尾行者。
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不太敢想,这种事情可比那看似拼命的“台上”所展现的要疯狂恐怖的多。
陨石和星空在他的瞳孔中扩散开来,宇宙无尽广袤的景色很快在近处变为了浮光掠影,空间跳跃启动。
与此同时,一些潜藏在行动者与尾行者之后的东西也冒出了头,淡黄色的合金反射星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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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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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年迈的母亲对孩子说:“爱科,你想过自己是谁吗?”
孩子的声音有些稚嫩,但语气却很成熟:“啊……?什么谁?我就是我呀。”
如今他的身高已经超过了母亲,但是他把手插在口袋里,身体向前倾,有些驼背地刻意隐藏着这事实。
“哈哈……”母亲笑笑,“那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呐?”
“这个嘛……”青年纠结了许久,“能让您老过得好就好了嘛,我也没什么理想啥的。”
“哎,年轻人有点干劲!”母亲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他有些想转移话题,“母亲你想干什么呢?”
母亲理了理头发:“我啊……我一把年纪也没什么理想啊,能让你小子过得好就好了呐。”
“哈……这不是一样吗……”
有些沉默。
天空像是一个巨大的砂锅盖,土黄中混杂着深灰,唯有月没有星。旧时代夏天唯一的痕迹就只剩下了白天的燥热和夜晚的清凉,高楼林立间草丛蛙鸣什么的都不会再有了,自也不用说涧间流水。
全民进发外太空的时代母星上怎么会还存在不发达的城市,哪里都是不夜城,老一辈人们童年时的记忆完全无从安放,只能和飞船一起寄托向辽阔的星域间,在虚无中飘荡。
“诶?爱科,你知道【烟花】吗?”
孩子沉默了几秒:“……哈?业……火?”
“不,不是。”母亲难得的露出了有些神往的表情,“烟花是一种花哦,火焰的花……”
就像是儿时教他识字一般,母亲说。
“那种花现在为了环保已经无法绽放了呢……那种花能够上天的,在空中像打雷一样开放,一下子又凋零了。很厉害的,就存在那么短短的一瞬间,但是在那一刻它比什么都灿烂!”
——那是璀璨于夜空的王之花,即便仅能存其一瞬,也要超越一切、吸引所有的目光——一定要证明自己存在的花。或许过去没人知晓未来无人铭记,至少在当下它是当之无愧的万花之王!
接着又是长久的沉默,但是随后,青年有些受到了触动。
他侧过身,尝试在阴霾笼罩的夜空中想象出那极致的美,但他发现就连萤火之光在这里也难以想象。
或许人类前往宇宙不是为了对于未知的探索,而是他们自己将地面的一切都安上了桎梏,迫不得已地冲出囚笼。
接着,青年转过身来,说了一句话。
那是他存在的唯一的目标,惟一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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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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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爱科特尔想着,自己并不是什么一夫莫开万夫莫当的将军,也不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军事,更不是什么资本家、国王、富商……还是那样——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那么单纯,他依旧还是他自己。
只是可惜他在这十二年间忘却了很多,那些世事、那些野望、那个要让母亲看到烟花的约定。每一年,没上过战场的他都在遭受煎熬,他距离那个目标又远了一些……随后伤口开始覆盖心灵,那个单纯的目标也变成了麻木的度日。
他的目标很蠢:打下来一个环境不错的星球就能放烟花了……就止于此。他也有过不切实际的妄想,但是那些也都被麻木过滤了,如今他仅仅是将最重要的捡拾了起来。
然后,简单地思考,就像得出这个简单的目标时一样,他得出了结论。
“他(我)暂时,还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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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过的愤怒从他有些生疼的大脑中爆开,这仅仅是针对得过且过的自己,但这对于自身的愤怒却支撑起了整个快要散架的躯体。然后,他尝试了一件他从未想过的事情,他用蒸腾的能量开始试着修复自身!
听起来很bug,不过他此刻并不是纯能生物,自然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但是能量传导性极其良好的硅晶细胞在接收了这些东西以后确实有了一些恢复,至少这快要碎掉的身体已经能直立行走了。
然而就在同一时间,撒南锣也发现了这个杀神的醒来,轨道炮第二次填充,很快就瞄准了他。
但是。
“轰——!!”
刚才是因为在没有观察到的情况下被偷袭命中,但是此刻……
“轰——!!”又是一声。
能量巨刃像是岩浆一般融化了炮弹,为了增大压强而设计成子弹头样式的纯物理炮弹在这一刀下被卸掉了部分动能与势能,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这一刀是在地面上用空气中的散逸能量砍向空中的!并且!还不止这第一刀!
“轰轰轰……!!!”
电浆和被融化的金属形成了巨大的烟花,在这永远是夜的天空上绽放。 飘散的碎屑和电解液像是点缀和衬托它壮丽的火苗,在这永远是夜的天空上绽放。 这星光和那砂锅盖一般的世界天差地别,但这烟花却和多年之前那个挂在旧时人们心里的那个是相同的。
【未完待续】
(注:撒南锣和纳索由此时在现实中差不多是“冷战时期”的那种氛围,但是由于社会环境和长距离信息流通障碍以及猜疑链之类的问题,这种氛围只在政府真正的高层与军队间存在,一般的官员和民众都认为此时是和平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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